程四光一听李辰溪的提议,觉得很是妥当,当下便点头应下,而后迈着匆忙的步子,急切地朝着隔壁四合院赶去。他心里满是为胜利入学一事奔波的劲头,每一步都带着几分期待,仿佛那通往学校的大门已然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程四光便领着王老师回来了。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,有人请客吃饭堪称难得一遇的好事,任谁都不会轻易拒绝。毕竟,家里少一人吃饭,其他家庭成员便能多分一口粮食。

    王老师拿着那微薄的工资,要养活家中好几口人,生活本就捉襟见肘。面对这顿丰盛的邀约,那扑鼻而来的饭菜香,早已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直打转,哪有不答应的道理。

    “王老师,好久不见啦!”李辰溪一眼瞧见眼前这位身形瘦削、戴着眼镜的小老头,立马站起身来,满脸洋溢着热情,手脚麻利地搬来一个座位。在李辰溪的记忆里,王老师这人,说不上自视甚高,但也绝不像某部电视剧里那个阎老师一样,总爱占学生的小便宜。

    学生送礼,他会收下,可也不会明里暗里暗示学生家长送礼,为人处世,一直秉持着中规中矩的原则。

    王老师一看到李辰溪,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,显得格外高兴。最近这段时间,他可没少跟周围的人吹嘘李辰溪是他教过的得意门生。李辰溪上报的事儿,在他们这条街道,甚至周边几条街道都传得沸沸扬扬。

    作为同街道的街坊,又是李辰溪曾经的老师,王老师自然有足够的资本拿这事儿到处炫耀,逢人便讲,脸上满是骄傲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哟,这不是辰溪嘛!真是出息了,我看了报纸上的报道,那写得可真详细……”

    王老师一开口,便像打开了话匣子,滔滔不绝地跟李辰溪聊了起来,言语间全是对李辰溪的夸赞与欣慰,仿佛在讲述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。

    程四光瞧着王老师和李辰溪聊得热火朝天,心里却惦记着正事,生怕耽搁了,赶忙趁着王老师说话停顿的当口,清了清嗓子,插话说:“咳咳!王老师,给您介绍一下,这两位就是我家干儿子,胜利和胜义。胜利、胜义,快给王老师问好。”

    经程四光这么一提醒,王老师才猛地回过神来,想起人家请他来可不是单纯为了叙旧,而是有重要的事儿相商。

    “王老师好!”胜利和胜义满脸乖巧,声音清脆响亮,带着十足的尊敬,向王老师问好,那模样就像两个听话的小绵羊。

    王老师微笑着点头回应:“嗯!真是懂事的好孩子。你就是胜利吧?

    听你干爹说,你在数学方面特别厉害,我可得好好考考你。”其实,王老师心里暗自犯嘀咕,觉得程四光可能是为了让胜利顺利入学,故意夸大其词。毕竟,学校对有天赋的学生向来更为宽容,一些入学条件也会适当放宽。但碍于情面,他不好当面戳破,便打算随便出几道简单的题目,既让胜利有台阶下,也给程四光留些面子。

    毕竟,此时那烤鸭和羊肉的香味已经丝丝缕缕地钻进了他的鼻子,引得他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,让他心里直痒痒。

    啧啧,王老师心里暗自感慨,为了这俩干儿子能进学校,程四光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。回想起早上,程四光就给他送了些“土特产”。估计是觉得光送点东西还不够保险,晚上又特地摆了这桌丰盛的宴席。

    不过,王老师可不是那种收了礼却不办事的人,无论礼物轻重,他都会尽心尽力。有这顿饭和没这顿饭,在他这儿都一样,该办的事他肯定会办好,这是他做人的原则。

    程四光和李辰溪看着王老师准备出题考胜利,一眼就看穿了王老师的心思。程四光心里觉得好笑,这题目也太小儿科了,胜利应付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,便忍不住开口提议:“王老师,要不您出点两位数以上的乘法和除法题吧,这样更能考验胜利的真实水平。”

    王老师听了这话,不禁愣了一下,目光带着一丝诧异看向程四光,那眼神仿佛在说:你确定要这么做?一会儿要是孩子答不上来,可别觉得我故意为难啊!

    李辰溪在一旁笑着帮腔:“王老师,这孩子在数学方面的天赋真不是盖的,刚才我都见识过了,您尽管大胆出题,他肯定能给您一个惊喜。”

    嗯?连李辰溪都这么说,王老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,原本笃定的想法也开始动摇,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采纳了程四光的建议,出了一道两位数的乘法题。只见胜利眼睛都没多眨一下,仅仅两三秒钟,便清晰准确地给出了答案,那速度快得就像一阵风。